文/读书话生活
《肖申克的救赎》作者:斯蒂芬·金
简介:小说和改编的电影豆瓣评分均9.0+,是史上最有名的小说之一。这是一个关于越狱和救赎的小说,讲述的是年轻的银行家安迪因妻子和情人被谋杀而被判处无期徒刑,在肖申克的监狱中饱受各种精神的凌辱和肉体的摧残,监狱中的黑暗可怕到令人发指,即使证明安迪无罪的真相即将大白,却依然得不到昭雪。然而,顽强的安迪却并未被多舛的命运毁掉,而是耐心地坚持,水滴石穿般地不懈挖掘,花了20多年的努力,终于重获自由。
也许很多人和我一样,初次看到《肖申克的救赎》这个名字时,第一反应是“肖申克”是某个人的名字,当继续读下去之后才哑然失笑,发现“肖申克”是一个地名,也即整部小说故事所发生的地点——鲨堡监狱。
人类最初是没有监狱这一说的。监狱的形成来源于社会阶级的形成和法律规章制度的出现,在原始社会氏族公社时期以前,社会以血缘关系为基础,生产资料实行公有制,首领掌管财产的分配,这个时候还没有国家组织形式,人们之间的冲突以习惯、血腥复仇等方式得以解决。随着生产力的提高,渐渐出现了私有制,由此分化出两个阶级——奴隶阶级和地主阶级,国家组织形式也由此产生,统治阶级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制定了一系列的法律,违反法律者要接受刑法和关押,由此开始出现了监狱。
肖申克监狱的设立大抵亦是如此,那么,因小说而出名的肖申克监狱到底长得什么样呢?书中从几个地方来进行了详细描写。
一、建筑布局
第一个是监狱的建筑外观,看起来很气派,防卫严实。“气派”用在形容监狱上似乎有些不妥,但我以为正好,且看小说原文:
肖申克监狱的运动场很大,呈正方形,每边长九十码。北边是外墙,两端各有一个瞭望塔,上面站着武装警卫,还佩着望远镜和镇暴枪。
宽敞的正方形的运动场,边长九十码,九十码有多长?换成我们熟知的单位就是八十多米,顶的上一个小型的操场了,这是场地上的气派;而瞭望塔与宽大的场地相互映衬,又与场地上渺小的囚犯形成对比,站在瞭望塔上的全副武装的守卫更因此显得高高在上,俯视下方一切的渺小,手中的一杆镇暴枪更是决定囚犯们的命运,这是作为统治阶级代表的气派。
肖申克监狱防卫严密,一方面是瞭望塔上的持枪守卫时刻监视着犯人们的一举一动,稍有异动就会被发现,但人毕竟是动物,总有松懈的时候,然而除了守卫之外,还有另一个令人望之却步的阻碍——高而厚实的墙:
东边是一堵厚墙,墙上有很多小得像缝隙的窗子,墙的另一边就是第五区的牢房。西边是办公室和医务室
高大坚实的厚墙(电影中展现的暗黑色的墙砖将阴森感体现地更加强烈)将囚犯们与世界隔绝开来,并且生不起半点挣扎的欲望,而开在墙上如缝隙的小窗,既是让那些身心同在黑暗中受罪的人获得一点光明,却又像是一种讽刺:用这极细的一缕光吊着他们,让他们因为一点希望而不想死,又活得不自在,这就是触犯法律所应得的后果。
还有牢房与监狱管理者及医务室之间也是远远地对立着的,既是将有罪之人和管理者严格地区分开来,以显示其身份的不同,也是执法者为了能监管到那些罪恶之人的同时,尽可能地让自己远离他们,以免被他们身上的污秽之气所侵染。
第二个是禁闭室。小说先拿缅因州的禁闭室作对比——更确切地说是洞穴,其实是让犯人自己挖坑,然后在出口封上铁栅,小便在桶里,下雨的时候还要用桶将坑里的水舀出去,以免被淹死。而肖申克监狱的禁闭室呢?
走下二十三级楼梯才会到禁闭室。那儿唯一的声音是滴答的水声,唯一的灯光是来自一些摇摇欲坠的六十瓦灯泡发出的微光。地窖成桶状,就好像有钱人有时候藏在画像后面的保险柜一样,圆形的出入口也像保险柜一样,是可以开关的实心门,而不是栅栏。禁闭室的通风口在上面,但没有任何光亮会从上面透进来,只靠一个小灯泡照明。墙边有张床,还有个尿罐,但没有马桶座。打发时间的方法只有三种:坐着、拉屎或睡觉。
几个词总结起来就是“幽深”、“沉闷”、“光线昏暗”,虽说条件比缅因州的洞穴作为禁闭室要好上不少,但这绝不是以提高犯人的生活环境和水平为初衷,只是为了方便统治者严格管理而已。而“像保险柜一样”的地窖口和大门,不透光的通风口,更是显现出这里的幽暗和密不透风。连晚上的灯都要早早地关掉,牢房中的人除了睡觉发呆或是解决生理所需,再无其他可选。这样的环境,真是让人度日如年。
肖申克监狱二、监狱里的人和生活
“有人聚集的地方就是一个完整的社会,无论它是大是小”,对于监狱来说,更是如此。边疆之内的是一个国家,而监狱围墙内亦是一个小国家,有统治者,执法者,有平民,还有兼具各种职能的形形色色的人和机构,虽然它的结构看起来简单多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最高统治者——典狱长“皇帝轮流做,今年到我家”,一座监狱可能存在长达数百年,但典狱长却会不断轮换,比如一位显得特别的典狱长——诺顿。
他的特别之处在哪呢?那就是崇奉《圣经》,并把这部流传上千年、被许多人奉为信仰寄托的神作中的有关神、惩罚和救赎的内容作为教育犯人的工具:
他自从成为这个快乐小家庭的大家长以后,最大的创新措施就是让每个新进犯人都拿到一本《圣经·新约》。
连他的办公室都用基督和审判来装饰:
在他桌上有个小纪念盘,柚木上嵌的金字写着:“基督是我的救主”,墙上还挂了一幅他太太的刺绣作品,上面绣着:“主的审判就要来临。”
电影中甚至诺顿第一次在教育犯人还说过这样的话:
监狱里的规矩,不准渎神,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我笃信两件事:纪律和圣经,两样都少不了,将信仰寄托于神,把贱命交给我。
看起来这就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基督教或犹太教的虔诚教徒。但是,明目张胆作恶的人可憎,借着神圣的外皮的遮掩却在私底下做着不耻的勾当尤为让人愤恨,诺顿就是如此,用文中的一句话形容就是:
在我所见过的高层人士中,诺顿是最下流的伪君子。狱中的非法勾当一直生意兴隆,而诺顿更是花招百出。
甚至举了诺顿建立“外役建”制度的例子:让囚犯到监狱外面伐木、修桥筑堤或是改造地窖,用劳动的形式来“感化”犯人,还能在社会上塑造良好形象,只是这一切,不过都是诺顿为了捞油水和提高自己知名度的幌子罢了。
统治者尚且如此,这整座监狱又能清亮到哪里去呢?尽管世间一直有一句话在不断应验:“善恶因果终有报”,诺顿最终也被揭发,跌落神坛,但人性的贪婪终究是不会断的,走了诺顿,还有下一个典狱长;消除了一次腐败,不久之后又会重新滋生。“水至清则无鱼”,反过来说“有鱼水必不会清”,就是这个道理吧。
安迪高傲的执法者——警卫处在统治者和下层平民之间的执法者,历来大概是最尴尬的角色了吧,时刻冲在一线,命令没执行彻底,上级不满意,难免职位待遇不保,关键时刻或许还要充当替罪羊;执法引起平民的不满或动乱,威胁到统治者的政权时,更是两头吃力不讨好。
但肖申克监狱的警卫们不是这样,在被法律判为有罪以致于任何异常举动都可以视为图谋不轨的低等囚犯面前,他们手持尚方宝枪,可以随时击毙任何他们认为有异动的囚犯,可以动辄对囚犯打骂,宣示着他们在上级面前丝毫不敢有的威严。他们可以悠闲地坐视老鸟犯人欺负菜鸟而不理,甚至在事后对菜鸟补上一脚,还可以受贿于囚犯,或者与上级同流合污,赚取正直的警卫靠着正常工作一辈子也赚不来的金钱:
多年来,那条狭长肮脏的通道发生了不少事情,警卫全都知道,却放任不管。我很清楚你几乎可以买通监狱警卫去做任何事情,只要不是要他们为囚犯带枪进来就好。
电影版有一幕则更是血淋淋:初入监狱的一个菜鸟囚犯半夜被其他老鸟的哄笑及监狱的恐怖气氛所吓到,哭喊着要出去,被闻声而来的警卫拉出来一顿胖揍,生死不明。后来才知道,警卫打烂了他的头,伤势极重,被送到医务室。可悲的是,医生们已经下班,没有人来诊治他,可怜的菜鸟,在冰凉的医务室台上躺了一夜死去。
当同样初来乍到的安迪问起他的名字时,其他的人反应显得异常惊诧,或者说是不屑:
人都死了,还在乎什么名字。
警卫的一声呵斥,更是让牢房内围观的众囚犯噤若寒蝉,仿佛在这一刻,普普通通的警卫在他们的眼里成了主宰生杀大权的审判之神,甚至连警卫们自己都这样认为。
被欺与欺人的平民——囚犯相对于典狱长和警卫这两个根正苗红的清白职业来说,犯人们则显得鱼龙混杂得多:他们来自社会上各个不同的角落,形形色色,职业、年龄、经历各不相同,要说唯一相同的只有性别和他们都犯了罪。
肖申克监狱的犯人特点之一是他们都认为自己是无辜的,尽管在这其中不可避免真的有些人是无辜的,比如说安迪,少有人肯承认自己真的犯了罪:
在这个快乐的小家庭中,我是少数肯痛痛快快承认自己干了什么的人。
大多数囚犯都不是什么好人,无论对自己或对别人,都没什么好处,他们最大的不幸,就是被生到这世上来。
多数人也许都有这样的心理:独自一人或不被人